Zweileben

是,我现要做的是阻止你们制造孽缘!







总是有个什么人可以说:这是我的
我,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
有一天我是不是可以骄傲地这么说

我祝福您幸福、健康

【DBH】【马康】小径分岔的花园-Part 2

Warning:部分可能引起不适描写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原创角色有

※接和平线
※警探组亲情向

CP:Markus/Connor
Rating:PG-13
Summary: 康纳在花园里迷了路,马库斯要带他出来。



我看到石头和书本在拥抱。

我在空气中触摸到消逝的身体。

我的双脚踩着梦的痕迹,那梦的衣裳是我的眼睛参与编织而成。我看不见的事物将我彻夜守护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--------------------阿多尼斯《夏之书》

 


04


噪音挟着狂风到来。

这噪音庞杂、尖锐而不可名状,如同一支大型交响乐队演奏瓦格纳,宏大如女武神们的战号。但整支曲子被无限放慢又扭曲,音符与颂歌一片片碎下来又扭曲拧接,海啸一般席卷一切。指挥棒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又一条优美凌厉的弧线,每一道琴弦的震颤、每一根手指拂过乐器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辨。量变引起质变,超越上限的细节掩盖了乐章,成为难以忍受的折磨。

马库斯身处飓风的中心。每一块碎片都如同利刃般狠狠撞上他的身躯,然后化作灰尘散开。但它们从未远去,它们碎裂又重组,周而复始。而马库斯竭尽全力,试图去抓住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解答。有无数次他觉得自己就快抓住了,然后它又如同细沙一般无数次从他指尖滑过。他忍受着被切割的痛苦,用手握住刀刃,他只需要再坚持一秒,再一秒,再多一秒——

 

[马库斯,起来。]

 

他没有理会这声音。他的手指在风中发抖。康纳给他的最后的讯息,一个谜——

 

[马库斯。]是诺丝的声音。

 

他悻悻地垂下手,接受无可避免的失败。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直到那永无止境的噪音彻底淹没了他。康纳的讯息不长,只有10秒钟。在过去的五小时内他将这段仅存的录音播放了615遍,615遍一无所获。花园的景象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可马库斯笃定他的确看到了它,虽然可能只有一瞬间,但他的确看到了——或者说感受到了它。他记得水的冰冷与比夜更深的黑暗。

[我马上就……]他从噪音里浮上来,看着它们继续呼啸着消失在荒原上。

白光刺来时,他正在想着康纳的眼睛。

 

“……来。”他睁开眼。寂静。然后突然一切声音又响起来。小声的交流,循环播放的谈判录像,鞋底在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,手指敲打木箱,零件叮叮当当落到地面……他的视线聚焦在一双棕色的靴子上。

诺丝。她站在面前俯视着他,单手叉腰,眼神像在看一个空掉的酒瓶。

“他选择了自我流放,”她说,“我们无权干涉。”

选择?马库斯的手仍残留着被切开的痛觉。他摇摇头:“不,”他站起来正视诺丝的眼睛,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这份笃定从何而来,“他并没有选择。他给我发送了这份信息,只有我打开过。我能感觉到,他在……”他又一次感到语言的无力,单词像水一般从他嘴边滑走。康纳在何处?他想要什么?他冥思苦想,把每一条可能列出来又叉掉。不对。不对。不对。一座小径分岔的花园,康纳的意识具现,他的程序锁。马库斯想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,康纳的确打破了那道墙……可一堵墙倒下了,还有无数的墙沉默地伫立。它们层层交叠,无法穿越,遮天蔽日,一座无法逃离的迷宫。

他必须找到康纳。

“……害怕。”RK200的分析系统无法处理那段仅存的噪音,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,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握住这份残片,试图在火蔓延而上之前找出最后的笔迹。他只能

诺丝闭上眼睛,有时候她对发生的事无可奈何时就会这样。她叹了口气,说:“听着,马库斯,停止分析那段见鬼的噪音。我们会找到他的,但是……”她指指门外,“起来吧头儿,我们先把眼前的麻烦处理掉。”

“什么?”马库斯看着门外。

“有人想要‘私人会面’呢,”诺丝说,“飞行器现在就在外边停着。”

 

“没门,”赛门以少有的强硬态度说,“别指望这种无聊的伎俩能得逞。”

“我想你对我们的来意有误解,赛门先生,”来人宽容地笑着,“我们绝无破坏人类与仿生人刚刚建立起的平衡的意图。这只是一场私人会面。”

“况且,”他摊手,“在全世界对耶利哥的一切都高度关注的时候,就算真的要干什么,也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吧。”

“这可难说。”赛门背后传来一个声音。

“啊,马库斯先生。”那人略一弯腰,他的口音里带着点美国东部的轻柔含混,用诺丝的话来讲就是“像是被人塞了十吨红冰然后大干三夜”。他的面孔可谓毫无特色,平凡至极。只有那一对深棕色的眼睛带着点奇异的光彩,与整个人内敛的气质相当违和。“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。我想再次阐明自己的来意……”

“不必了。”马库斯说。

那人的笑容僵在脸上,被马库斯直接打断让他看起来有些恼火与困惑:“马库斯先生,”他强调,“这不是立场问题。”

“一点不错。”马库斯语气里潜藏的敌意让诺丝都有些吃惊,她转过头示意赛门,发现后者也是一头雾水。马库斯死死地盯着来人的脸,异色的瞳孔里只有如火般燃烧的愤怒,“我可不会管你们想要什么。”

“现在,”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从我的眼前消失。”

“好。”来人耸耸肩,干脆利落地转身,向停在不远处的飞行器走去。在夜色中它的眼睛猛地睁开,黄色的灯光照亮一道雪与泥土覆盖的道路,延伸进无边的夜色,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醒来。诺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,看向不发一语的马库斯:“你们认识?”

“卡姆斯基的‘孩子’,RK500-‘里维拉’,”马库斯说,“摸控生命未投入量产的原型机。我不知道这几年他还学会了油腔滑调。”

“他看起来可比你老太多了。”赛门试着开了个玩笑,“也就是说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。难搞的家伙?”

“不。”马库斯说,“难搞的是背后的人。”他们目视着黑色的巨兽展开羽翼,朝天空飞去。

“那双眼睛可一点也不适合他。”最后他冰冷地说,面色阴沉得可怕。他转过身,大踏步回到耶利哥,夜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。

在那里,有一通不期而至的电话正等着他。

 

 

“我还以为他会认出这双眼睛呢。”里维拉说,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
“他肯定认出来了,只是没明说,”坐在他对面的金发女性将一个储物格递给他,“马库斯总是很冷静。”

“冷静?我能感觉到他恨不得把我的电池给掏出来!”里维拉干脆利落地摘下那对昨天才安上的生物组件,把它们放进培养液里。

“他重视同伴,”金发女性说,“而且康纳对他而言不只是同伴。”

“啊,爱情。”里维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,把自己的固有组件装上,调节光学对焦,“父亲要开心死了。”他把那个小管子递给她,后者小心翼翼地将它举起来审视。里维拉摘掉帽子,露出蓝色的LED灯,他眨眨眼睛,视线重新清晰起来。

“你怎么看呢,克洛伊?”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。

“它们很美。”第一台通过图灵测试的仿生人,一切的始祖ST200-“克洛伊”淡淡地说。她的容颜还是原来的模样,永远年轻、崭新如初。金色的发丝散下来,精致的面庞与她“夏娃”的身份契合无比。

“我没在说眼睛,”里维拉说,“我是问你觉得他会来吗?我觉得……”

“里——维拉。”克洛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而她眼角流转的温柔足以杀死任何不满的情绪。里维拉愣愣地点点头。

“他会来的,一定会。”克洛伊笑了,“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耐心等待,好吗?我们去波士顿吧,去感受一下真正的阳光,有真正的蓝天和白云。在底特律你可不大看得到。”

她又举起那对棕色的眼球,在蓝色的稀释釱液里它们有种奇异的轻盈感。他们此时正以800km的时速在夜空中飞行。在云层之下,底特律工业区那似乎永无止尽的灰色烟尘已经很久没有飘上来了。

 

05

 

康纳再次倒下时汉克正打算把相扑赶回窝里。他骂骂咧咧地锤着那一坨蜷在沙发上的肉,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。

在汉克·安德森可称漫长的刑警生涯里,他曾多次听到这声音,像是不堪重负的树干终于倒下,像是一个匣子啪地合上。他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,再痛恨不过。对于时刻把命押在和死神对局的赌桌上的特警而言,这声音就是死神赢牌后发出的嗤笑。好一点的情况是你或你的同伴击中了什么,坏一点的情况是你或你的同伴被什么击中了。死神用不尽的筹码拍下来,凡人的血肉之躯被绝对的力量压倒在地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。汉克还记得上一次——差不多是六年前了——他听见背后传来这个声音。他回头,看到跟了自己三个月的队友捂着脖子,血从指尖喷涌出来。一开始他敬业得让人心碎,只是咬着牙死死地压着颈动脉,一声不吭,唯恐暴露他们的位置。直到他的手指陷进皮肉里,血把深色的警服染得更黑,他才明白过来好像自己是要死了。他开始发出绝望的叫唤,每吐一个字,血就一下下从指缝里涌出来。那声音太可怕了,让人无法相信这居然是人能够发出的声音。汉克对接下来的一切都记忆模糊,只记得毒贩歇斯底里的谩骂,只记得密集的枪声,只记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感觉——慢一步,总是慢一步——只记得接踵而来的吞没一切的绝望。

可康纳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,他没有求助也没有呻吟。他刚刚只是在走向窗户的方向,可能只是想拉窗帘。他跪坐在地上,一只手扶着墙,像是不小心一脚踩空,滑了一跤一样。

“康纳?”汉克绝不会认错,永远不会认错这寂静意味着什么。这声呼唤像是被折叠进了什么空间,消失在无言的黑暗中。

“康纳?”

康纳眼睛看着地面,像是在检测地毯的使用年限。可汉克发觉那种感觉又回来了。总是慢一步。他立即赶到康纳身边,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。康纳毫无反应,他被揉乱的头发还乱糟糟地搭在眉毛上,LED疯狂地闪烁,频率快到可以让一个癫痫患者当场发病。可它没有变色,只是不断地转啊转,一圈又一圈,一次又一次没有终点的循环。汉克捧起康纳的脸,那双眼睛茫然地瞪大,嘴唇紧抿。

他在反抗什么。汉克突然意识到。他在反抗,可他做不到。空气骤然紧绷,汉克只能坐视他与无形的敌人搏斗。在一段近乎永恒的等待过后,康纳的睫毛扑闪了几下。随后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阖上了,他的唇角松开,嘴微微张着,沉入梦境的黑色水塘。在那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黑,和冷。他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
康纳无声无息地倒下,此时距他进入汉克家只过去了四十五分钟。

汉克接住他,感到自己像是吞下了一团火。他开始幻听,耳边传来人被击穿脖子后发出的噗呲声,像是老旧的风箱在呻吟。

“妈的,妈的。”他拽住康纳的衣领,咬着牙让他坐起来。康纳乖乖地一动不动,任他摆布。他先是条件反射地去测了一下康纳的颈动脉,反应过来后又暗骂一声。他瞟一眼沙发,最后决定把康纳搬到就近的房间里去。那个他已经很久再没进去过的房间。科尔的房间。

他闭上眼睛,开始久违的行动策划。唯一使他稍微安心的是康纳脑门上那天杀的圈圈还亮着,至少证明他没有停机报废。可接着无力感涌上来,他的胃一阵阵缩紧。他能怎么办?汉克·安德森,一名落后于时代至少十年的警探,目前尚未掌握将一名最先进的仿生人拆开又拼回的技巧。

“极端情况”。他想着康纳说这话时的语调,他在害怕什么?极端情况

他把外衣搭在康纳腹部。这当然毫无意义,但如果不这样做,那团喉咙里的火就要烧掉他的脑子了。他深吸几口气,最后一拳砸在床垫上,灰尘与细小的棉絮飞舞起来,在清冷的白光中浮游。

“就算要死,”他的声音像是一头濒死的雄狮,“你也不能死在这里,明白吗?混账小子。”

他的动作让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,搭上去的衣服抖动了一下,一张小纸条从右边的口袋里悠悠滑落。

 

 

“什么东西?”他不耐烦地问。

“耶利哥的联系方式。”那个波斯猫眼仿生人(妈的这拐卖犯居然还在笑)说,“如果您有康纳的消息,任何消息,您都可以拨打这个号码。绝对私密。”啊这群该死的仿生人,他们只要拉个小手手就能在脑子里把对方的人生过个十八遍,以至于马库斯在写“电话号码”时还不自觉地用了摸控生命的标准印刷字体,以至于那张小纸条被拿出时,他背后的女仿生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。

“你难道一点不担心,”他要嘲笑眼前的家伙了,“我会把这个号码直接交上去?”

“您会这样做吗?”马库斯平静地说,“我觉得不会。”

“康纳,”他像是在陈述什么物理法则,“相信您。那么您就是值得相信的。我相信康纳。”

“这可有意思了,”汉克没有伸手,“就算我真能再见到他,我要说什么?‘马库斯愿意’?”

马库斯第一次露出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然后得到了一个吻的表情,看来他搞懂了这句话里隐晦的狄更斯梗ⅰ。问题是他没有立即矢口否认也没有再解释。不是吧不是吧,汉克·安德森表面凶狠严厉,内心摇摇欲坠。你们才见面几天,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?他希望这个一脸正直的仿生人立即闭嘴离开。他的心脏快承受不住了。

“不用说什么。”马库斯说,“另一种情况您也可以拨打这个号码,不过我希望那永远不会发生。”

“耶利哥将尽其所能为您和康纳提供帮助。”他最后说。

汉克一把把纸条抢过来,随手塞进口袋里。他哼了一声,表示知道了,然后关上门。

 


汉克站在床前,客厅的电视还在传来尖利的口哨与笑声。他沉默地拿起手机,拨通电话。

 

06

 

康纳从来不知道花园里有鸟。

它在他走过玫瑰墙后不久现身。第一只是乌鸫,棕色的眼睛对着康纳。康纳惊奇于它扑棱翅膀的声音,没发觉自己停下了脚步,嘴角无意识地扬起来。

这是一种异常现象。他想。一瞬间他脚步虚浮,头昏脑胀。他躲到树荫处,咬着牙把自己蜷起来,听着自己的脊柱一节节弯曲,发出喀喀的声响。他眉头皱起又松开,长叹一声,把头轻轻靠在膝上。他抬头查看那只不应在此的生灵,阳光透过树叶在它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
然后它飞下来,落在距康纳不过一步之遥的白石子路上。康纳惊奇地瞪大眼。它又向前跳了几步,歪着头乜着康纳的脸。

那念头来的很突然,并且毫无道理。他小心地以每秒钟两公分的速度把自己的手臂往前伸,期盼它会跳到他手上。来吧,他在心里默念,来——

它飞走了,穿过浓密的树冠,消失不见。一根羽毛在空中兜兜转转,最后轻柔地落到他的指尖。康纳维持着伸手的动作,眨眨眼,看着这根表明他与这只鸟短暂的、微妙的联系的证明。他叹口气把手抽回,把羽毛举到眼前,用拇指轻轻摩挲柔软的绒毛。白色的绒毛是软的,在他指腹处一阵微弱的电流划过。

他眨眼。软。

RK800能立即从数据库里调出对这个词语的278950种释义,无数与其相关的概念、描述与文学作品。他知道在人类复杂的语言系统里这个词有很多意思:柔软的、温和的、无害的,可以用来指代物体的物理性质或是情感。他当然知道这些。可现在不是这样,完全,不是这样。他拿着羽毛的手开始颤抖。它是柔软的。他感受到了。软,与坚硬、冰冷和明确相对。羽毛是柔软的,就像他的皮肤涂层一样。

“Soft,”他有些不确定地念出这个简单的单词,牙齿上下合紧,咬住下唇,舌头在上颚敲打一次,Soft。

他站起来,脚步轻轻落在地上。突然之间一阵嘈杂传来,他抬头聆听那庞大的声音,手捏着那根羽毛。

鸟群的迁徙。它们从他的头顶飞过,越过花园遮蔽天日的树冠,朝远方飞去。它们的羽翼在康纳的脸上留下转瞬即逝的阴影,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他在原地不停转身看着它们的身影,带着一颗种子第一次感受雨水的惊奇。

阿曼达的花园里没有鸟,没有真正的太阳,没有如夏夜般的温暖与柔软。她在花园里建起一道又一道墙壁,种上玫瑰与高大幽深的树林,试图用这个迷宫让他停在原地。但她已经离开,这谎言再也不能将他欺骗。鸟儿发出亘古以来第一声啼鸣,在桥下,黄水仙正在怒放,急切地抹去那些不存在的事物。圆环必被打破,迷宫必将坍塌。因为这是他的花园,有他的话语、生命与血液中静静燃烧的火。无人能够阻挡一条河流。

他试探地走了几步,那疼痛尚未远去,但他已经不再畏惧它。他闭上眼睛,挣脱像是浸泡于温水中的沉沦。当他睁开眼睛时,他已从梦游中走出。

然后他开始循着鸟群的方向跑。“soft,”他的鞋子踏在树枝与落叶间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轻声地再次说出这个词。一切的起点,落在沙丘上的最后一粒砂砾。他终于发觉自己正在真正地笑。

“s-o-f-t,”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这个单词,在它的三个音节里白日之火开始燃烧。风拂过他的脸颊,像是一个个轻柔的吻。“soft,soft,soft。”

 

 

他顺着鸟群的轨迹找到了那座塔。

 

TBC

 

 

ⅰ:当然是《大卫·科波菲尔》!“巴基斯愿意。”没看过的GN就当这是句求婚套词儿吧。

 

写了1W2,马康俩连面都还没见上,我的锅(瘫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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